【伦克】魔狼与安魂曲与甜冰茶
伦纳德和克莱恩归乌贼,ooc归我
伦兔扒马甲ing,小克眠了
失忆预警(指伦兔忘记了各个马甲之间的联系)
(虽然标题有甜冰茶但实际上并没有喝到)
双向暗恋前提,伦纳德连老爷爷都没告诉
(当然了,瞒不过帕列斯老爷爷)
全文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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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伦纳德,你还记得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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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先生出事故了。
但也不算太严重。
——已经升为半神的月亮先生如此诊断道。
塔罗会的大家在得到消息后纷纷松了口气,毕竟众所周知星星先生已经很不工于心计了,要是在这场事故里再受到点什么冲击变得更傻单纯了那该怎么办?
但只有伦纳德和他的随身老爷爷帕列斯才知道,伦纳德真的出问题了,而且问题还不小。
——他失忆了。
他连自己到底忘了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仍记得失忆这件事本身。
伦纳德对于事件本身忘的过于彻底了。
资深红手套兼高级执事伦纳德,在剿灭玫瑰学派高层的任务中被赶来的斯厄阿偷袭,身受重伤,但所幸并没有被欲望母树这个老硬币污染,只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够了,而且任务也圆满完成,甚至还借助零级封印物侥幸重创了斯厄阿,这下玫瑰学派短时间内没办法作大妖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但伦纳德还是苦恼,毕竟他忘记了一些事。
具体忘记了啥呢,他又半点印象都没。
帕列斯听着伦纳德的诉苦,不堪其扰,表示“为什么不去问问神奇的黑夜女神呢?”
于是伦纳德去了。他去向女神祈祷,得到的回应则是女神给他批了一个长假,专门用来养伤外加为自己寻找记忆。
伦纳德:哇哦。
随后他又向愚者先生祈祷,询问关于他记忆方面的事情,但可惜的是源堡上的灵之虫们智能不太够,只能让清闲的几个堆在一起讨论出一个法子。
收到回应时的伦纳德有些诧异。
“那枚金币?还有,好好养伤?”
是啊,我还有克莱恩送给我的那枚特殊的金币!
伦纳德欢呼雀跃,自以为记忆问题即将被如同闪电般解决,然而伤口被这份喜悦感动到裂开,大半夜的隔着教堂门都能听见某只魔狼的痛呼。
转天安东尼主教就收到了教徒们的反馈,说黑夜教会半夜传出狼嚎。
安东尼主教:6。
不过我们亲爱的魔狼先生并不需要那么多时间用来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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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啊老头,你说这段假期用来去干点啥好呢?”
伦纳德百无聊赖,伤口刚一开始好转就连忙从教堂地底爬回家里,显然是不愿再为更多同事添麻烦。魔狼先生毫无形象的瘫在床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尚未好全的伤口,脑中的老爷爷好像也跟着一起变得懒散了起来。
【你小子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女神都说了是让你用来养伤和找记忆的!】
“不不!我是说,一些我平常没做过的,一些新鲜的玩意儿!”
【哼,随你的便,反正你已经是隐秘之仆了,正儿八经的地上天使,前阵子还重创了斯厄阿,去哪都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
天呐,真是罕见,帕列斯老爷爷居然没嘲讽伦纳德连这个都要问祂!
【……但我还是推荐你从头再走一遍,或者倒着来一遍。】
“什么?”
躲在伦纳德意识深层中的帕列斯抬头,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随即又陷入沉寂,任由这个计谋全靠外置大脑的傻小子自己思考。
伦纳德满脸疑惑,显然没听明白帕列斯指的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创作天赋的诗人动了动自己那迟钝的大脑,发现自家老爷爷怕不是想让自己从头捋一遍自己这些年来出过的任务!
好主意啊!(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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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米切尔先生!您需要的资料已经准备完毕了!”某位新晋红手套先生抱着满满一摞纸质资料,然后尽可能动作轻缓的放到伦纳德的书桌前,但碍于这份深沉的重量,资料还是无可避免的与桌子接触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嗯,麻烦你了。”伦纳德微笑着挥手,告别了青涩的梦魇,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过去的文档上。
现在是夏天,蝉们在清晨还不会叫唤,阳光也足够好,正适合看点东西。
祂翻过一页又一页资料,试图从细枝末节中扣取自己想要的答案。
哗啦。
一些特别的资料从祂的指尖划过,灵性直觉给予了伦纳德提示。
于是祂捡了起来。
“呃,这是什么,在间海东郡的,梅林•赫尔墨斯?”
啊,我的确是执行过这个任务的,伦纳德随意地翻看文件,漫不经心地思考着,当时的高层认为那位【奇迹师】的危险性不大,仅仅是为了扮演而闹出了一系列事件,没有任何人因此死亡或者受到精神创伤,最后甚至和阿里安娜女士一同解决了战神教会的大牧首拉里昂携带【特伦索斯特的黄铜书】的出逃事件,可谓是野生非凡者典范,值得褒奖!
但可惜我当时只是跟在那位梅林的身后,假装是在调查实际上只是旅游罢了,根本没有认真跟踪。
不过,呃,也有上级的默许在里面,不然为什么我连那位梅林的面都没见一次,就只是跑去他去过的餐厅尝尝鲜呢。
“哈哈,”伦纳德想到这里,突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公费旅游,什么嘛,老尼尔的精髓我这不是全都学到了么。”
清晨的夏阳并不烧灼,只是透过薄雾轻轻的啄吻着伦纳德的面庞。
“五海之上的最强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
伦纳德看到这个名字时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塔罗会的【世界】先生。当然,在他们认识之前,祂就听说过疯狂冒险家那令人畏惧的名声。
是的,是啊,在我们认识之前我就听说过他,那个疯狂的、不近人情的、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冒险家!
啊,但是根据资料来看,他没杀过任何一个无辜者,而且实际相处起来【世界】先生也是一个对同伴很温和的人,并不像外界流传的那样疯狂嗜血。
难道说,他只是单纯的缺钱?哈哈,真好笑,生活不易,海盗叹气,不过,斯帕罗先生干得漂亮!罪恶的海盗就应该被杀!
啊,不过,那位格尔曼到底是怎么上的疾病中将的船呢?总不能是女装被特蕾茜看中拐上船吧?
嘶,等等,伦纳德匆忙翻看起资料,疾病中将她是不是有个叫做红发伊莲的相好?!难道【世界】先生是靠变装成伊莲才混进去的吗?!无面人恐怖如斯!
想到这里,伦纳德没忍住用手挡住了眼睛,一想到那个冷酷无情的格尔曼•斯帕罗会为了刺杀而女装……这画面太美祂不敢看。
正午,温度升高,永恒烈阳散发着令人有些难熬的高温,清凉的雾气早已消散。不过随着空气污染的减少,这样明媚的好天气以后在贝克兰德应该会更多一些吧。伦纳德这么思考着。
“在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后失踪的,夏洛克•莫里亚蒂?”
嗯,我记得我好像调查过他很多次,都是因为他和一个有关塔罗牌的邪教组织有关……呃,塔、塔罗会?!夏洛克居然和我们塔罗会有关系吗?!难道他也是愚者先生的眷者?或者说,他也是【世界】?毕竟【世界】这个身份是愚者先生的眷者们公用的……啊啊啊啊啊,我在那时候还连续调查了他好几次!希望莫里亚蒂先生不要太过怪罪……
时间过得飞快,就好似被阿蒙特意偷走了那般,夕阳染红了一片天,奥赛库斯即将打卡下班,黄昏照耀在伦纳德手中的纸张上,映红了字迹,将那双翠绿色的眸子衬托的更加明亮剔透。
祂有预感,最最关键的线索就要呈现出来了。
“最后是,在廷根市邪神降生事件中殉职的……”
“……谁?”
黑夜的主人提起裙摆,撒落一簇簇的暗,为众生迎来安宁与寂静,叮铃铃,隐秘之母为暗淡的天空挂上一颗颗星,既不刺眼,也不突兀,好像触手就能及,哗啦啦,永暗之河奔流不息,其中流淌着的是永恒的睡眠与梦境。
但河水带不走伦纳德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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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好痛!
头好痛!
“我、我的记忆……金币……对,那枚金币!”
:伦纳德想要找回祂的记忆。
祂强忍着宛如狠狠挨了一记精神穿刺那般的疼痛,透明的水珠不断滴落,拍打在桌子上,祂惊慌失措地翻动口袋,在即将被泪水和不知从何而来的庞大悲伤淹没时,“当啷”,它就是这样轻巧的落在了书桌上,绯红的月华被它反射,隐隐约约能够透过它凹凸不平的表面窥见一抹湿漉漉的翠绿色。
:纵使伦纳德要深入险境。
“我、老头,我到底……”祂胡乱地用袖子蹭了几下泪水,勉强止住悲伤后,祂再次求助自己的老爷爷。
这一次,帕列斯没有忽略祂的问题。
【……对那枚金币,用入梦吧。】
“嗯……”
:但只要是为了重要的人,伦纳德决不退缩。
祂阖上眼,又在梦境中缓缓睁开。
那是一片奇妙的,由记忆与情感构筑起来的庞大世界。
伦纳德迷迷糊糊地醒来,祂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里,但是灵性直觉说这里没有威胁。
那就无所谓了。
红的更红,白的更白,黑的更黑,无数奇妙却又说不出来的美丽色彩从眼前飞快掠过。但是那宛如灵界一般的色彩没多久就褪了色,转而替代的则是那泛了黄的、蒙了尘的、像是旧影片一样的记忆回放。
没有灵界生物,也没有奇异的色彩,有的只是曾经的回忆。
——就像是一个属于自己的、专门用来存储记忆的回廊。
嗯,奇怪,为什么我会觉得那是条回廊?还是专属于我的?
伦纳德甩甩脑袋,把那些无用的想法都抛到了脑后。
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探索!
嘿,你看见了吗老头!
欸,老头?
【别吵吵了,没大没小的。】
年迈的偷盗者天使装作虚弱的咳嗽两声,但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天使没有寿命限制,帕列斯又在伦纳德身上修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不同于祂此刻伪装出的虚弱,帕列斯早就该恢复过来了!
【所以呢?你这个傻小子咋就这么不长心眼一下就进了这么个不知深浅的地方!】
(【……虽然是我提议的。】)
帕列斯怒瞪着这个大大咧咧的魔狼,恨不得当场效仿其他家长那样狠狠戳爆这傻孩子的脑袋,好好教训祂不要随便信任其他人即使是救了伦纳德好几次的帕列斯本人!但因为是自己提的建议又缓缓闭上了眼。
帕列斯:我要是不看住了这小子祂迟早有一天得把自己给卖了。
哎呀,这不是灵性直觉没告诉我有危险嘛。
所以现在这是……欸?
四周的景色瞬间开始转换,泛黄的古旧墙壁逐渐退去,嗅嗅,空气中带上了咸湿,燕鸥鸣唱,风儿喧嚣,人们欢声笑语,凌乱地歌唱,随之而来的海洋气息令伦纳德不禁打了个颤。
他不由自主的上前,伸出手轻轻摩挲了一下那枚木牌。
“欢迎来到 亚楠 乌托邦!”
啊。
伦纳德失去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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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点冷。
伦纳德后知后觉道。
“所以说,梅林…先生就是建造了这座城邦的人?”
伦纳德满不在乎地扒拉了一下自己被海水湿透了的发丝,相比起廷根时期已经养长了很多,但是祂并不想剪掉,对祂来说,长发或许能代表经历过的时间,祂就像保留过往的记忆那般蓄着这头黑发。
“是的,我们乌托邦最初的建造者兼市长就是梅林先生。”港口旅店的老板兼前台与服务生,湖绿眼眸的翠西向后捋了一下亚麻色的碎发,这为她平添了几分魅惑,她转身向伦纳德递过一条毛巾,可伦纳德并不为美貌所动,只是机械地用干燥的毛巾擦拭头发,甚至于说,祂根本就是沉浸在自己为什么会来到乌托邦这个问题里了。
祂付了房钱,转身向二楼那个属于自己的房间走去,甚至边走边在思考,这真是太难得了。
房间温暖而又昏暗,靴子踩在木板上会有轻微的嘎吱声,不过无所谓,伦纳德习惯了,祂脱掉湿透了的外套,拜托老爷爷偷走它们上面的海水,又抬起头,四处观察着这个普普通通的房间。
被褥很柔软,味道也很好,就像是今天刚在外面晒了一上午那样,带着阳光的气息,床头柜是用多宁斯曼树制作的,这种树的树汁涂抹在衣服上可以防水,那么木头自然也能做到,倒不如说,这里的木制家具几乎都是用多宁斯曼树制作的,很符合海边为了防止家具虫蛀或者潮湿变形而采取的措施。
即将入睡之际,伦纳德抬起头,向着天花板的方向注视着虚无中的某个点,仿佛要看穿什么。
“……老头,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有,当然有。】
【这个小镇上的所有生灵都是密偶。】
“什……?!”
【别紧张,小子,这只是一场仪式罢了,你看,城邦的主人马上要来找你了。】
听到这里,伦纳德不禁从床上站起,急忙走到窗边,根据灵性的指引打开窗户。
“嗨~~✧*。٩(ˊωˋ*)و✧*。”
夸张的服饰,半长的褐发,漆黑无光的眼眸,这些特征都与记忆里某个人的形象对上了。
“梅林•赫尔墨斯?!”伦纳德大惊失色,连退几步,差一点就要下意识地开始吟唱诗歌,祂可没忘记【奇迹师】可是占卜家途径序列二!和自己同样是地上天使!况且这里可是祂的主场,谁知道梅林•赫尔墨斯到底在这里布置了什么后手!即使有老爷爷在,除非用上隐秘否则祂也不敢说能从这满是密偶的乌托邦中完好无损地逃脱!
呃,不对啊,这里是梅林•赫尔墨斯的仪式地点,祂应该不会在这里和我们大打出手的,那祂这是来干什么?打个招呼吗?
再联想到梅林一开始从窗户翻进来时的那句“嗨”,伦纳德内心的尴尬已经开始抠脚了。
“别这么紧张嘛,女神家的隐秘之仆?”梅林轻盈地落地,精致的靴子即使与那吱呀作响的木板接触后也仅仅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既然来了我的乌托邦,”像是变戏法似的,他从繁复的戏服中取出了一面古董银镜,它闪烁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光芒,两侧的印记仿佛一双利眼看穿了伦纳德的内心,梅林微笑着说道,无光的眼眸映不出任何情绪,“那就得等价交换我一个问题。”
“……你问吧。”
梅林看着伦纳德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噗嗤,呃,哈哈,我是说,你要向这面镜子提问,之后相应的你也要回答它的一个问题,它的名字是阿罗德斯,”梅林略微正色,将阿罗德斯捧在胸前,“现在,由你来提问。”
伦纳德略微思索,祂实在是想不通,这里明明是记忆构成的世界,可自己从未来过乌托邦,那这份记忆又是谁的?这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伦纳德百思不得其解。
“抛开乌托邦这个地点,这里到底是什么?”
银镜上突然浮现出血红色的文字,甚至还在缓缓流淌下来,为气氛平添几分诡异,“这里是由历史投影与记忆、情感以及一些别的东西构成的回廊,是过去思念的凝结,也是对往昔遗憾的排解。”
“现在,由我提问了。”
“你的心上人的样貌与姓名?”
“噗咳咳咳!!!”看到这个问题时伦纳德咳嗽得撕心裂肺,该死的,阿罗德斯怎么会知道我有喜欢的人!我明明连帕列斯都没告诉过!
“啊,呃…”
“他、他是棕色的头发,也是棕色的眼睛,就、就好像融化的巧克力那样,他…”
伦纳德搜肠刮肚,用自己贫瘠的写诗才能描述自己爱人的相貌,可祂最终发现,祂根本想不起来,褐发褐眼,然后呢?其他的特征呢?他的性格呢?他的穿着呢?祂用力地抱住头颅,妄图用这种方式多回忆起一些东西。
伦纳德通通想不起来了。
“……K……?”
祂懊恼于自己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梅林笑着,但也只是笑着。
他说:“下次再见啦,伦纳德。”
脚下的地板碎裂开来,站立不稳的伦纳德轻轻一跌,倒进了柔软的白色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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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适合玩真心话大冒险,也许就叫做——诚实大厅。”
心声止不住地溢出,连同自己的思考与防备也一起破碎,祂呆立着,直愣愣地望向那道凛冽的身影——格尔曼•斯帕罗。
“怎么了吗,【星星】先生?”奥黛丽注意到了异常,转身向带着红手套的伦纳德问道。
“呃,不,没什么。”伦纳德表面上这么说着,但祂好像忘记了这里是【诚实大厅】,祂的心声不可遏止地流露了出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我的印象里,【世界】并不是现在疯狂冒险家的样子?我到底、到底忘记了谁?!”
“褐、褐色的头发,褐色的眼睛…还有,还有什么…?”
那是无比悲伤的心声,就像爱人被迫死于自己面前,就像过往的日子再不复返,就像揭开面具后发现熟悉的事物早已面目全非。
伦纳德痛苦地抱紧手臂,仿佛这样就能令心脏的抽搐减缓一些,可肋骨下方的痛感与头顶即将冒出的狼耳提醒着祂,自己根本没控制好情绪。
奥黛丽本能地分析起伦纳德的行为,猛地发现祂悲伤地快要失控了!
【安抚】!
“没事的,伦纳德,没事的。”
“欸?”
格尔曼缓步上前,双手捧起祂的面颊,奥黛丽没办法观察到更多了,因为他背对着她。
“太好了,你的眼睛不是纯黑色的,真是太好了…”
格尔曼神色微顿,转而用更加柔和、青涩的语气同伦纳德缓缓道来。
“放轻松,Leo,还记得吗?我以前的性格可没有这么疯狂。”
“嗯,而且你还很抠门,啥啥都要报销。”
“哈哈,你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吗,”格尔曼微笑着说,“去最初的地方吧,Leo,去找我的墓碑。”
“你会想起来的。”
“只要你希望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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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一定会抓住你的,别抛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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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纳德缓过劲来,一边呼噜着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一边一路大跨步的朝着最初的值夜者小队据点——黑荆棘安保公司——走去。
当然了,在进去之前,我们亲爱的星星同学没忘记给自己换套衣服,就是那套他还在廷根值夜者小队时候的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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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无奇,从字面意义上的平平无奇。
是的,还在廷根时伦纳德就是很普通的官方非凡者。
每天按时上下班,偶尔负责看守查尼斯门,听着队长时不时的“还有一件事”,趁着戴莉女士来访时撮合她和队长的感情,和老尼尔学习神秘学知识,和科恩黎、洛耀、弗莱、西迦等人一起打斗邪恶,在没有任务时一起谈天说地,平淡又充实。
或许唯一的一点波澜就是被帕列斯•索罗亚斯德意外选中并被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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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忘记了谁呢。
抱着这份疑惑,伦纳德观看着自己的回忆。
当伦纳德看到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时,他感觉一切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先是两个历史系大学生因此自杀,而后和老尼尔在一次寻找被绑架的富家少爷的任务中与那本笔记擦肩而过。
瑞尔•比伯被击杀,来自密修会的小丑不小心忽略了安提哥努斯家的木偶,灵体之线惨遭控制当场暴毙,笔记得到回收,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利。
几天后老尼尔就按照记忆中的那样失控了,伦纳德显得很平静,毕竟都是经历过一次的人了,还这么矫情干嘛。
但不管回忆多少次,伦纳德还是会缅怀。
不久之后科恩黎死了,死在了雪伦夫人手里,伦纳德没能帮上忙,邓恩队长又一次服食了队员的遗产。
奇怪。
老头,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为什么我看不清老尼尔和科恩黎的脸?
【或许是因为你不愿回忆起来吧。】
……是吗。
队长也死了。
因斯•赞格威尔利用梅高欧丝重创了伦纳德,迫使邓恩挖出自己的心脏用以驱使这件封印物,保护好自己的队员。
但是伦纳德触碰不到,他只能无力的向着过去的队长伸出手,然后缓缓垂下,他懊恼地看着昏迷的自己,恨不得直接揪起自己的衣领问他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
因斯•赞格威尔!因斯•赞格威尔!因斯•赞格威尔!!!
你这该死的……!!!
【冷静点,小子。】
【这都是你过往的回忆,已经是定局了。】
……你说的对,老头。
但我还是没办法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完好无损地离开,甚至还借由【圣赛琳娜的骨灰】晋升。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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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天亮了。
队长要被下葬了。
罗珊在哭,哭的撕心裂肺。
她说,她有多厌恶非凡者,就有多崇拜非凡者。
好人就该去死吗?
伦纳德微微阖眼。
当然不。
在伦纳德的余光里,有一座墓碑。
那墓碑看起来很明显是新的,刚刚陪伴了它的主人不久,但墓碑主人的名字却看不清了。
所幸,墓志铭还很清晰。
“最好的哥哥”
“最好的弟弟”
“最好的同事”
……?
【小子,接下来的事不适合我来掺和,可别再忘了啊。】
欸?
伦纳德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微凉,他抬起袖子胡乱的蹭了几下,发现自己早已满脸泪水。
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像是无声的悲叹,像是还未来得及出口的话语,像是他这辈子所有的遗憾。
伦纳德试图擦去,可这泪仿佛流不干,流不尽,承载了他对于某个人的全部情感,愧疚,悲伤,挽留,甚至还有那无从说起的,隐秘的一丝期待与爱恋。
“我记起来了、我什么都记起来了!”伦纳德睁大那双绿眸,向着虚无中的某个点大声呐喊,“克莱恩!我想起来了!克莱恩——!!!”
在伦纳德转而低头抹泪的片刻,隐秘的灰雾缠绕上伦纳德的脚踝,恢宏宛如巨人王庭的宫殿悄然将周围的景色替换,二十二张座椅与青铜长桌已然浮现,端坐于上首的正是【愚者】。
伦纳德颤抖着双手,按照记忆中的礼仪向【愚者】表达了并不标准的敬意。
“【愚者】先生,您可以让我再见一见克莱恩吗?”伦纳德尽可能地平复心情,用颤抖的声线不断哀求着【愚者】,“哪怕只有一面,哪怕只能看见他的睡颜。”
【愚者】叹息着。
“如果你坚持的话,诵念我的尊名吧。”
“感谢您的仁慈。”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源堡颤动着,翻涌的灰雾几乎要把伦纳德淹没。
【愚者】缓缓起身,褪去了黄黑二色的斗篷,转而穿上的则是伦纳德无比熟悉的那套正装。
“我是起始(愚者),亦是最终(世界)。”
克莱恩散去灰雾,在伦纳德震惊的眼神中牵起祂的手,漆黑无光的眼泛起了一抹明亮的褐。
“怎么,不和我跳支舞吗?”
“克莱恩——!!!”
伦纳德没能忍住,将面前的占卜家用力拥进怀里,报复性的将眼泪全部抹在了克莱恩的肩膀上。
“别太用力啦,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占卜家而已,受不了魔狼这么用力的拥抱哦。”
“克莱恩你都是愚、愚者了还柔弱?!”
“等下一起去喝甜冰茶吗?”
“我还要听你唱歌,就是‘唯有一事是真’的那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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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的旅客啊,此世的亡魂,愿你能在魔狼的怀中安眠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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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cp不是真的那我就是假的。
本来还想再写点的,但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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